鄰居趙老太平日里雖然好占小便宜和好要面子，但作為鄰居，我沒怎么計較，但她兒子每次見到老母親這種事，不免說她兩句。可說歸說，趙老太依然我行我素，該占的小便宜，從不放過。

前段時間，趙老太在小區院子里見有個騎電動車的，不知啥東西掉在了地上。那騎車人渾然不知，眨眼間出了小區。趙老太見此，生怕那東西被別人減去，三腳并著兩步，結果沒跑幾步，人摔倒在地，磕掉了幾顆牙。

趙老太的老頭死的早。她有兩孩子——一個兒子一個女兒。兒子大學畢業后留定居在了省城。女兒雖在本市，但婚后婆家那邊上有老下有小，也只能隔些時日過來看看老人。兒子早就想把她接到省城，可趙老太說啥也不去，說自己獨個過慣了。好在省城不遠，兩三小時車程就到。兒子時常回來看看她。

牙磕掉后，趙老太本不想裝，想這把年紀了，能省就省省吧。可是，沒了牙，吃東西困難，說話漏氣，像饑、吃、高、好等字從她嘴里出來混為一體，讓人不好辯解。跟她兒子通電話時，他兒子聽著不對勁，問，她才說了實話。她兒子媳婦在省城都是銀行高管，收入不菲，就給她打了錢來，讓她去裝幾顆好呀。

趙老太要去裝牙那天，剛出門，碰上了我剛回家。我問，這是上哪呀？

趙老太說，姜（裝）牙起（去）！

我一時忍不住，跟她開玩笑說，莫給你兒子省錢，能裝金牙就莫裝銀牙陶瓷牙。

就系（是）。已進了電梯的她，把頭伸出來回答我。

趙老太鑲了金牙，回來后跟我們說話，把嘴咧得很大很大。

可沒過幾天，我發現她又恢復到了沒裝牙前，而且越來愈嚴重。每次見面說話，她總給人怪怪的感覺，一說話上下牙直磕，顯得特別的冷。可這是五月份天氣，寒冷早跑得沒影了。出現這種現象后，趙老太就沒以前話多了，整天悶悶不樂。

開始我以為她女兒過來后會帶她媽去看看醫生。可能家里事多，好長時間沒見到人。作為鄰居，我坐不住了，背著趙老太給他兒子打了電話，希望趕快回來帶他媽去醫院檢查檢查什么問題。他兒子一聽，不敢馬虎，帶了個牙醫醫生，從省城趕了回來。

牙醫帶有專業器皿，給趙老太一番仔細檢查后，輕輕地笑了笑，說沒啥大礙，將里面的兩顆鋁制牙拿掉，換成陶瓷的就好了。

原來，趙老太為了貪便宜，去了家私人小診所，交代醫生，外面鑲兩顆金牙，里面看不到的裝鋁牙。那醫生不是特別專業，金牙和鋁牙，加上唾液就會組成簡單的原電池，趙老太一說話電池就導通，產生電流，電得她出現了之前的癥狀。